本网讯(学生记者谢婷)当春日的齿轮咬住黄昏线,NCU便在花影里转动起二十四道年轮。那些深嵌在花间的露水,是时光的润滑油,悄悄浸润着这座百年学府的花卉机芯——慧源楼的朱砂印、人文学院的月光笺、美术教室的丹青轴,都在等待被学子们的脚步重新上弦。


慧源楼前那株红山茶像是未加盖的朱砂印泥。晨雾浸润下,重重叠叠的绸缎般的花瓣逐层显影,最外层是猩红花瓣被朝阳点燃烧尽后的幻象,内里裹着学子封存的时间琥珀。每片蜡质叶片都裹着时间的胶囊。黄昏线游移时分,总能在山茶树的阴影里捕捉到游荡的声波。那些捧着笔记来回踱步的身影,将平仄揉碎在花萼深处。想来那些夜以继日的努力都被茶花收在眼里,于是以红得耀眼的茶花作为勋章。



人文学院前几株玉兰树高过屋檐,燕群掠过时总会惊落几片皎洁的花瓣。阳光刚爬上人文学院的飞檐,白玉兰便开始抖落满树未封缄的信笺。整栋教学楼浮动着若有似无的香,像被月光浸透的宣纸。最壮观的时刻在正午,一场春风让千百朵玉兰同时颤动,阶梯教室里沙沙的做笔记声忽然停滞,所有人抬头见证这场春天的雪崩。


美术教室后的梅树是春天的信使。寒春料峭时,枝条上爆出星子般的粉梅,疏影横斜,旖旎动人。于是支起画板写生,炭笔沙沙声里混着清冷的梅香。穿着天青色曲裾的姑娘在树下转身回眸,梅花便坠入她云鬓间,恍如古画里走失的钿头银篦。一时间,连风都不舍得打乱这份诗意,待下课铃惊飞麻雀,那些悬在空中的白蕊,才肯慢悠悠从枝头坠落到石砖上。
慧源楼的朱砂印在晚风里洇开新章,人文学院的月光笺吞吐着未央诗行,丹青轴在子夜徐徐舒展。那些被年轮打磨得愈发温润的花芯,与抱着书本奔跑的年轻齿轮,撞出新一轮二十四响清音。